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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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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5 章

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完家裏人的問題, 姚芹將絕大多數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
“這是告知我們要參加婚宴的名單,”薄采其拿了一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紙來:“你拿去給雲夫人看一看?”

姚芹接過薄采其遞過來寫著密密麻麻信息的紙張,稀奇道:“竟然有這麽多人來參加?”

“你是不是對北疆的實力有一些誤解?”薄采其無奈地說道:“現今中原大陸各方勢力, 北疆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了好不好?”

姚芹對於北疆的實力並不意外,畢竟北疆的基礎建設和工業發展都是自己一手主導, 經歷過後世的姚芹清楚的明白:農業社會的生產力怎麽和工業社會相比呢?

姚芹奇怪的是:“他們竟然都願意向我們表達善意?”

“不然呢?”薄采其反問。

“按理說,他們不是應該和六國合縱連橫一樣,對抗老秦人嗎?”姚芹說著:“這可都是歷史留下來的寶貴經驗, 怎麽都不好好學習一下呢?”

聽到姚芹這話, 薄采其忍不住內心吐槽的欲望:“合著你還盼著他們聯合起來打你是不是?”

聽到薄采其這話,姚芹知道他是有那麽一些不滿的。

但是當老大最大的好處就是, 只要不觸及情緒臨界點, 也不影響利益,那麽手下有什麽不滿,一般也只能憋著!

要不然大家幹嘛想當老大呢?

所以姚芹忽略掉薄采其小小的不滿, 笑道:“我這不是奇怪他們為什麽這種態度嗎?”

既然姚芹提到了秦滅六國,薄采其幹脆就給她用歷史上的案例好好解釋一下。

“你看,燕國太子對秦國怎麽樣?找個了刺客殺秦始皇, 直接將亡國時間提前了, 人家本來沒打算先打燕國的,結果呢?”

薄采其舉的這個例子真可謂是老少皆知, 燕太子丹用自己的血淚教訓告訴後來者:對強國帝王, 最好尊敬點。

不然人家本來沒把你看在眼裏, 結果你自己搞事加速滅亡。

舉完這個例子之後, 薄采其對著姚芹說:“所以, 你現在知道為什麽別人都送了舉足輕重的人物來給你道賀了吧?”

“因為不想被我記恨?”姚芹說完,笑著搖了搖頭:“只要他們別在婚禮上搞事, 誰有空記恨他們啊!”

“話不能這麽說。”薄采其不讚同地說道:“那別人都來祝賀了,就一個勢力沒來,你說你會不會記住它?”

姚芹看到薄采其滿臉不讚同的表情,就知道:“我可能不會記住它,甚至不會仔細看參加宴會的名單,但是我覺得你肯定會記住。”

薄采其給了姚芹一個眼神,讓她自己體會,並且控訴地超大聲:“我當然會記住啊!這不都是因為你把這些事情都丟給我做?”

“因為你專業對口啊!”姚芹反駁地也超大聲:“你以前在南朝當過禮部員外郎啊!”

姚芹超級理直氣壯:“你在這北疆找一找,能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人嗎?你要讓我爹他們來幹,他們連要走哪些程序都不知道!”

聽到姚芹這話,薄采其就不服氣了:“不說別人,就說你弟弟姚芝的老師,趙輔季,一代大儒!人家不比我懂?”

對薄采其這話,姚芹倒是有不同的看法:“說起禮儀制度,他可能不太懂,也可能真的很懂,但是說起具體辦事,他怎麽可能比你懂?”

“你說說,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狂生,自己都沒有遵守過禮儀規章,你讓他來,他肯定一頭霧水,不知道從哪裏幹起!”姚芹深刻地認為,這就是學術研究型人才和實踐性人才的區別。

就好比讓做文學研究的老師去寫小說,雖然他寫的小說不管內容和銷量都會比大部分普通人好,但是也很難賣得過受過市場檢驗的暢銷作者。

趙輔季在姚芹心裏,就是個文學哲t學雙修的研究人員。

讓趙輔季幹婚宴禮儀和待客這個活,他肯定能做得比姚萬裏好上幾百倍,但是和薄采其相比,姚芹覺得還是薄采其更合適。

聽到姚芹的話,薄采其一邊為姚芹對自己的認可高興,一邊又憤怒地抱怨:“那你倒是看看我手上有多少工作啊!趙輔季不會具體的事情,他可以當把關的,你去找人協同他幹啊!”

“可是趙輔季我都還有用……”姚芹也是算過賬的:“趙輔季指導人幹,他要花半天功夫,被指導的人要花一天功夫,中間還很可能出紕漏要返工,後面也要匯總到你那裏,你也要花一盞茶的時間核對,但如果你幹,只要半個時辰就可以了。”

“但是我已經每天只能睡兩個半時辰了!”薄采其控訴。

姚芹拍了拍薄采其的肩膀,擺出了資本家的嘴臉:“年輕人,偶爾少睡一點也沒關系,這段時間過去了,你就可以恢覆每天睡三個時辰的好日子了!”

薄采其:我感覺到了憤怒。

不知道手下已經想要掛自己路燈的姚芹終於嚴肅了神色:“趙輔季那裏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
作為姚芹的心腹、擱在朝堂上好歹算是皇帝左相右相之一的總覽大臣,薄采其也聽聞過一些姚芹幹的事情,所以知道趙輔季現在在幹什麽:“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情,是給軍隊排戲?”

“當然,目前這個階段,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。”姚芹非常肯定地說道。

薄采其很難想象這能有多重要。

“雖然朝廷也會借用戲劇來移風易俗,改變人們的觀念,但是這這麽也算不上最重要的事情吧?”薄采其怎麽看,也不覺得排戲能夠比婚宴更重要。

聽了薄采其這話,姚芹心想:那是因為你不知道,一出白毛女可是抵得上百萬大軍呢!

姚芹穿越之前的時代,先輩們早就摸索出了好辦法,給大頭兵們演一出白毛女,再開開訴苦大會,就沒有搞不定的隊伍!

所以姚芹當然也不會放過演戲這種宣傳利器。

“對於普通人來說,學習是痛苦的,但是娛樂是快樂的,看戲是一種娛樂,大家都喜歡,即使個別不喜歡的,也不及討厭,”姚芹說道:“用一個他們不討厭甚至很喜歡的形式把思想傳遞到他們的腦海裏,這是趙輔季非常喜歡並且主動請纓的事情,也是我們改編軍隊的需要。”

“現在北疆的軍隊制度,你怎麽看?”姚芹問薄采其。

“令行禁止,秩序儼然。”薄采其給了很高規格的八字評價。

評價完之後,薄采其還不忘誇獎姚芹:“這都是因為你帶兵帶的好,所以才會有這麽樣的面貌,實在是令人驚嘆。”

聽到薄采其的誇獎,姚芹忍不住想:這才哪到哪呢?

這種基本的、每個人能夠聽懂號令、排列整齊有秩序的隊伍,秦始皇都已經搞出來了,怎麽可能和偉大的人民軍隊相比?

姚芹直接指出了自己非常不滿意的地方:“現在的軍隊,內部的小派別格外的多。”

“比如說?”薄采其問道。

“比如說,有幾十個人都出自同一個家鄉,那麽他們就是一派,有一群人都娶了北疆本地的女孩子,他們又是一派,有些以前駐守過同一個地方,他們又是一派,”姚芹有點頭疼地說道:“好像不加入某個小團體,他們就沒辦法當兵了一樣。”

聽到姚芹這話,薄采其只想說:“這人和人之間有親疏遠近,他們願意聚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情,什麽同鄉啊、同窗啊、同好啊,我們這些當進士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拉幫結派,你對他們也不要太嚴格!”

聽了薄采其的話,姚芹頗為郁悶地說道:“如果他們就是根據興趣愛好結社,那也就算了,關鍵是他們還根據自己跟的將領分派別!”

這是姚芹最沒有辦法忍受的地方:這樣的軍隊還在自己手底下有不少!人家就差分山頭了!

為什麽有將領敢抱一個正常人都知道不對勁的糧食消耗量?不就是覺得那隊伍也是他們的私兵,上面會顧忌他們的實力嗎?

但是姚芹可不信這個邪,姚芹崇拜的先行者們也未曾妥協。

你不是想讓士兵跟你幹、和別的小團體對立嗎?我就要讓士兵們知道,他們才是一夥人,我們的敵人是不做人的地主老財、是私欲無限擴大的貪汙犯、是外部那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土匪、是北方想要侵略我們的外族人。

作為北疆的士兵,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、來自何處、在誰手下幹事,大家都是一樣的北疆人!

當然,姚芹也考慮過,這個說法不能一成不變,如果後續地盤再擴大,也可以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中原人、一樣的華夏人、一樣的黃種人。

總之,姚芹需要的不僅僅是凝聚力,更是消除小團體小山頭。

這麽一來,趙輔季的工作有多重要,就顯而易見了。

姚芹將自己的想法細細和薄采其解釋了一遍,聽說是要讓那些和姚芹對著幹或者欺上瞞下的將領的士兵歸心北疆,薄采其也不再說話,只是質疑:“那這事為什麽非要讓趙輔季去做呢?”

姚芹撓頭:“這不是,有他那個文學創作能力的人不願意幹這事,願意幹這事的人都不如他會寫?”

就好比薄采其要負責婚禮禮儀,就是比他更懂的人沒他能幹,能幹的人沒有比他更懂的,都是一樣的道理。

薄采其想一想,趙輔季確實是出了名的狂士,別人不敢幹不願意幹的事情,他第一個沖在前面,不過既然姚芹說了其他人不願意,薄采其就留了一個心眼了:“所以你要排的究竟是什麽戲?”

姚芹眨眨眼睛:“戲劇還沒有命名,但是主要情節就是小錢一家在外飽受壓迫,來到北疆過上了新生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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